【人文内丘】牛郎织女传说的艺术原型

牛郎织女传说的雏形暨艺术原型

——漫议内丘是牛郎织女传说起源地之二

牛郎织女传说最早源于古人的星辰崇拜。牛郎星位于银河东，织女星在银河西，二星隔河相望，使人们产生无尽的遐想，产生了牛郎织女传说。传说是古人把天上的星宿神化与人格化的结果。但在牛创作和传播中，各地都有本地的艺术原型，因而，就有了不尽相同的牛郎织女传说版本。 

学术界普遍认牛郎织女传说，来自列仙传中的犊子连眉传奇故事。故事情节是犊子邺人，常在黑山，会牵一黄犊子来过邺城酤酒，阳都女见悦之，遂留相奉，乃随犊子去，俱入山焉，都女生而连眉，即魏都赋云犊娘连眉者也。在犊子连眉故事中，就有了犊子、即牛郎的艺术形象，连眉、即织女的艺术形象，也有了牛的艺术形象了。

而这个牛郎织女传说雏形、犊子连眉传奇故事，就发生在内丘的黑山。黑山，就是今青山，是内丘和邢台的界山。黑山古城，又名青山古城，遗址在今内丘县与邢台县的交界处。现有东青山、西青山和南青山三个村落。隋唐时曾置青山县，当时的青山县境内白马河流域为青山口。

《太平寰宇记》载："废青山县，在州〈指邢州〉北十里，本汉中丘县，地属常山郡。隋开皇十八年（《元和郡县图志》为十六年）于此置青山县，属邢州，以县界青山为名。”而黑山又是黑山军的根据地和大本营。当时张燕部众已有百万，需有一个根据地，更需要建筑驻扎义军的城堡，此处黑山方园百里，东接冀州平原，西连绵绵太行，进可攻邺，守可保太行，退可避并州。很适合驻兵，故张燕选中了黑山，遂有"城黑山"之举。从此，该山在魏晋南北朝乃至隋唐时期都很有名望。《木兰诗》："暮至黑山头"即指此山。正是黑山城成为黑山军的首府，使黑山名扬华夏，黑山古城也成为兵家必争之地。而牛郎织女传说中的神牛，就是黑山军负责镇守牛王寨的大将军。

在牛郎织女传说的艺术原型中，牛郎是天上的牵牛星，是天庭的谷物神，也叫农耕神。主司着五谷杂粮的种植，掌管着人间的吃饭大事。而人间的牛郎是农耕社会财富的创造者，是农耕社会的主要生产者，也是家庭的顶梁柱，是位勤劳、善良、正直、忠厚老实和具有顽强拼搏精神的艺术形象。内丘的牛郎艺术原型是放牧者和农田耕作者的混合体，不同其他地区艺术形象。传说，牛郎出生在牛王庙脚下的牛交台。自幼父母双亡，同哥嫂一起生活。牛郎从小就勤奋爱劳动，放牧黄牛，侍牛如己。牛郎在田间耕耘，更是练就一手好本领，成为庄稼地里的好把式、种田能手。牛郎在长期放牧中，掌握了一套饲养黄牛的绝招。牛吃什么草，什么草治牛的什么病，他都了如指掌，成为有名的“牛医生”，深得当地人的拥戴和喜爱。牛王神因帮助牛郎织女，被王母娘娘惩罚到凡间已生命垂危气息奄奄。

牛郎攀登到嶙峋陡壁的百花岩，采来百花挽救了牛王神的生命。牛郎嫂子几次加害牛郎都被牛王神相救。嫂子为霸占家产以分家为名，将其赶出家门。牛郎被逼无奈，带着神牛，拉着一辆破车，来到牛王寨山上，相依为命。一天老牛突然开口说话，让牛郎到鹊山湖取一身衣服，此衣主人是来人间戏水的织女。在神牛牵线下，牛郎同织女结为夫妻，生下一对儿女，开始过上了了男耕女织幸福美满的生活。那时，农人还采用“刀耕火种”的原始的耕作方法。牛郎本是农耕神，虽被王母娘娘惩罚到人间，变成了凡人，但他的本性不改，时常关心着凡间的谷物种植，训练耕畜，精耕细作，管理庄稼的大事。他和黄牛把天庭的谷物种植、农田管理、训练耕畜、精耕细作，毫无保留地传授给父老乡亲们。他和黄牛把原始的“耒”变成让牛拉的耕地的犁，犁的发明是耕作技术的重大改革。牛郎还发明了耠子、耢、耙、耧等农具。这些划时代农具的发明和使用，使大批闲置的山坡地得到开发，广阔的平原更能得到深耕细作，内丘成为富庶之地。

织女是天庭中的桑女神，掌管着植桑养蚕，抽丝织锦穿衣大事。在内丘牛郎织女传说的版本中，织女下凡后，决心把天庭上的植桑养蚕，煮茧抽丝，纺丝织锦，技术传给父老乡亲，好让乡亲们过上好日子。织女偷偷地把天庭中蚕种带到人间，在牛王寨繁育蚕种，无偿把蚕种分发给乡亲们，走村串户传授植桑养蚕技艺，带领乡亲们植桑养蚕，把内丘建设为有名的桑蚕之乡。先民们在植桑养蚕，抽丝织绢，种植棉花、纺花织布的劳动实践中，渴望娶得位勤劳、善良、能纺花织布、抽丝织绢的内当家，就有了这位天上的神仙织女的形象。织女形象是美丽和灵巧的化身，是先民们神往的代表农耕社会“织布纺纱”的主要生产劳动者。这一艺术形象，是先民们想象中的虚构人物。这艺术形象的产生，就好像豫剧现代戏《朝阳沟》的银环形象那样，是山区人们盼望城里的学生来到“穷山沟”落户，是山里人的自豪和骄傲。而织女这位仙女也羡慕人间，下凡到人间和牛郎结合，也是先民们的遐想和期盼的艺术形象。

中国是以农业为本的农业大国，牛的崇拜是中国民间动物崇拜中的一种最普遍的信仰。在内丘的牛郎织女传说中，黄牛的形象是内丘人喜爱的“神牛”转世。传说，牛交台一位姓牛的老汉年过半百才得了一子。这孩子长的肥头大耳，墩墩实实，聪明伶俐。牛老汉给儿子起个名字叫神牛。神牛从小就过目不忘，聪明无比，更有黄牛那样的力气。东汉末年，张角发动了声势浩大的黄巾起义。张飞燕在内丘黑山举兵响应，号称黑山军。神牛带领乡亲们投奔黑山军。张飞燕见神牛器宇不凡，封为大将军，命他镇守一个山寨。神牛带领起义军杀富济贫，攻打县城，开仓放粮，杀死骑在人民头上作威作福的贪官污吏，当地人尊他为牛王，把他守的山寨叫做牛王寨（今牛王寨山）。后来，牛王寨被曹操施诡计攻破，神牛败走到家乡交台，觉得无颜再见父老乡亲，气的吐血而死。在他死的地方，突然长出一个山包。先民们在山包上盖了牛王庙，千秋万代祭祀他们心中的牛王神——神牛。

先民们认为神牛是被玉皇大帝敕封的金牛星，牛王神因同情包庇牛郎织女，触犯了天条，被王母娘娘贬到凡间为牛。神牛不仅与牛郎终日为伴，相依为命，而且还是成就牛郎织女的“红娘”。

清梁昭壬的《两般秋雨庵随笔》卷一“世俗庭妄”条谓；“北方牛王庙，画百牛于壁，牛王居其中，则冉伯牛也”。从我国各地牛王庙牛王神像，多为人身牛头形象，有的牛王庙内墙上有百牛图，牛王居于图中。全国牛王庙中的牛王神没有人的形象的。唯独在内丘交台牛王庙中的牛王神不是人身牛头的形象，而是内丘当地传说的牛王寨中的大王神牛的形象。牛王庙的牛王神，相貌堂堂，雄踞正位，完全是一幅“山大王”的形象 ，充分说明，交台牛王庙中的牛王神就是牛王寨中的那位山大王神牛，是牛郎织女传说中的那头黄牛。

内丘黑山是牛郎织女传说的起源地，有牛郎织女和黄牛丰满的艺术原型。为此，我们认为内丘县应该是牛郎织女传说的起源地，而牛郎织女传说的核心区域应该在丘陵地区牛王庙一带。

作者：韩秋长 牛志斌